午後的華格納音樂會
(A Wagner Matinée)

作者:維拉.凱瑟(Willa Cather)
譯者:you-know-who

一天早上我收到一封信,藍色底線的光滑信紙上印著淺色墨水的筆跡,上頭蓋有內布拉斯加某小鎮的郵戳。這封來信幾經磨損,看似放在不甚乾淨的大衣口袋裡數日後才寄出;寄件者是我的霍華叔叔,信裡說他太太有位獨身的親戚最近過世,從他那兒繼承了一小筆遺產,因此她得親自走趟波士頓處理遺產事宜。他要我去車站接她,盡可能地協助她。仔細一看,信上所說她抵達的日期不過就是明天了。他就是這樣,拖到最後關頭才寫信,要是我這天不在家,鐵定會與好嬸嬸失之交臂。

喬琪安娜嬸嬸這個名字,不僅在腦海裡喚起她那寒磣鄙陋的身影,眼前更是浮現歷歷往事,手才放下信,霎時間我便覺得當下的自己好陌生,雖是在平日熟悉的書房,竟也好生侷促不適。總之,我變回了嬸嬸認識的那個瘦皮猴農家小子,深受凍瘡和害臊的個性所苦,雙手則因為剝玉米殼而皸裂發疼。我猶疑地摸了摸自己拇指關節,彷彿它們又開始刺痛。我又坐在她的風琴前,遲鈍而紅腫的雙手笨拙地摸索音階,而她坐在我身旁,替幫玉米去殼的工人編帆布手套。

第二天早上,知會過房東太太之後,我便前往車站。火車抵達時,我花了一點功夫才找到嬸嬸。她是最後下車的乘客,而直到我把她送上馬車時,她似乎才真格地認出我來。她一路搭著普通座席車廂來,亞麻外套都被煤煙燻黑了,黑呢帽也在旅途中蒙上一層灰。回到我住宿的地方時,房東太太立刻安排她上床睡覺,一直到隔天早上我才再見到她的面。

縱使嬸嬸的外表令史賓爾太太愕然,她也周到地不動聲色。至於我自己,見到嬸嬸傴僂的身形油然心生敬畏,彷彿看到挺進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北境而掉了耳朵和手指、或在剛果河上游身心受創的探險家。在一八六0年代後期,我的喬琪安娜嬸嬸曾經是波士頓音樂學院的音樂老師。某年夏天,她造訪了祖先世代居住於綠山山脈的小村莊,她使村子裡最懶散沒出息的小伙子萌生遐想,而她也對這個叫霍華·卡本特的大為動情,年方二十一的鄉下俊小子有時就是能讓戴著眼鏡、一板一眼的三十歲女子如此動心。待她回到波士頓的工作崗位時,霍華尾隨而至,這樣莫名的痴迷導致兩人私奔,她不顧家人叱責與好友非難,跟隨他直奔內布拉斯加的荒境。卡本特自然身無分文,他在距離鐵道五十哩外的紅柳郡劃地務農。他們自己駕著馬車,車輪上繫著紅色棉質手巾,以手巾轉數為計算單位,在草原上劃出一百六十英畝地。他們在紅土山坡上挖了個窯洞,住在這種洞穴裡的人經常退化至原始的生活狀態下。他們從野牛飲水的池沼取水,有限的食糧老是遭到流浪的印地安人掠奪。三十年來,我嬸嬸從沒離開農場五十哩外過。

但這些史賓爾太太一無所知,她想必被我叔母現在的樣貌嚇了一跳。她抵達時身上最顯眼的衣物就是那件燻黑的亞麻外套,身穿一襲黑色的毛料連衣裙,從上頭的花樣看來,她將自己的打扮二話不說全都交給了鄉下的裁縫師。話說回來,我可憐嬸嬸的身形對裁縫師來說一定棘手不已。她原本就駝背了,現在兩邊肩膀幾乎都縮在凹陷的胸前。她沒穿馬甲,衣袍下擺一高一低拖在身後,在腹部上也擠成了一團。她的假牙參差不齊,皮膚黃得像蒙古人一樣,那都是因為長年接受風無情的吹打以及鹼性的水質,導致透明的指甲都變得粗硬,活脫像是可撓的皮革一樣。

我童年碰到的好事大都多虧了這位女士,我對她感懷尊敬之情。在我幫叔叔放牧的那幾年歲月裡,嬸嬸除了每天料理三餐──第一頓清晨六點就得上桌──及安頓六名子女上床睡覺之外,經常每天杵在熨衣板前直到半夜,我則坐在一旁的廚房桌前;她會聽著我背誦拉丁文詞尾和動詞變化,要是不規則動詞表讓我昏沈沈地打瞌睡,她會輕輕搖醒我。我初次讀莎士比亞,便是在她熨整或修補衣物時對著她唸,而她那冊舊的神話課本也是我手上拿到的第一本。她也教我音階和練習曲──用她那台小小的風琴,在她丈夫買這台風琴給她之前的十五年間,除了一位挪威農工擁有的手風琴外,她不曾見過任何樂器。每小時她都會坐在我身旁,邊動著針線邊數著節拍,伴我吃力彈奏著〈快樂的農夫〉,但她甚少談論音樂的話題,理由我很清楚。她是個虔誠的女人,有宗教作為慰藉,而且至少對她而言,她忍受的苦並沒那麼不堪。有一次我從她的音樂書中找到一本舊的《奧麗安特》樂譜,正當我執拗地敲打著其中簡單的樂段,她走到我身旁,伸手蒙住我雙眼,輕輕地將我的頭往後靠在她肩上,她的聲音不住顫抖:「克拉克,別太迷戀這玩意兒,不然它會被奪走的。噢,好孩子,不論你非得犧牲些甚麼,祈禱千萬別是它。」

嬸嬸抵達次日一早露面時,整個人還是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她似乎沒察覺自己身在自己度過年少時光的城市、那個自己想念渴望了半輩子的地方。整趟旅途上她暈車得緊,除了不舒服之外甚麼都不記得了;實際上從紅柳郡的農場到我在紐伯里街上的書房,這整趟路不過是幾小時的夢魘一場。那天下午我幫她安排了一點小餘興,為了報答當年我們在稻草屋頂的牛棚裡一起擠牛奶時,她讓我度過的愉快時光;每當我特別疲累或她丈夫對我疾言厲色,她會告訴我自己年輕時在巴黎欣賞過的《清教徒》的精采演出。交響樂團在兩點時有一場華格納的演出,我打算帶嬸嬸去聽;但和她聊天的過程中,我卻開始懷疑她真的會想聽嗎。說實在的,為了她好,我只希望她對這些東西的喜好已經逝去,長久以來內心的掙扎終能劃下句點。我提議午餐前造訪音樂學院和波士頓公園,她卻似乎不敢踏出門外一步。她心不在焉地問我城裡諸多變化,心裡卻一直惦著自己忘記囑咐要餵半脫脂的奶給某隻孱弱的牛犢:「就是老瑪姬的仔牛呀,克拉克,你也知道的啊」,她這樣解釋著,顯然忘記我已經離開了有多久。她還苦惱著自己忘了告訴女兒地窖裡有一罐剛開封的鯖魚,沒馬上用會壞掉的。

我問她是否聽過華格納任何一齣歌劇,才發現她都沒聽過,不過她很清楚每部作品的內容,手中也曾經擁有過《漂泊的荷蘭人》的鋼琴譜。我開始覺得還是讓她原封不動地回到紅柳郡比較好,心裡懊悔起自己提議要去聽音樂會。

然而從踏進演奏廳那一刻起,她變得稍微沒那麼遲鈍委靡,也終於對自己周遭環境似乎有所知覺。我心裡有點忐忑不安,害怕她會察覺自己穿著有多麼荒誕可笑,或是突然踏進這四分之一個世紀以來與自己絕緣的世界,她可能會有的難堪困窘。不過我又再度發現自己把她看扁了。她坐著環顧四周,眼神冷淡漠然,好似博物館裡法老王拉美西斯的花崗岩雕像,看著基座旁熙熙攘攘的潮來潮往──與自己相隔了寂寥的千百年。同樣的疏離我也曾在一些老礦工身上看到過,他們口袋裡裝滿金塊、衣服髒污、沒刮鬍子而形容枯槁地晃進丹佛的布朗飯店;他們站在駢肩雜遝的走廊裡依然行單影隻,彷彿人仍在育空河冰結的營地裡,察覺到有些經歷在自己和旁人之間劈開一道鴻溝,沒有任何衣裝足以拉近距離。

我們坐在二樓包廂的最左側,面對我們自己這一層樓面的弧線及樓上的包廂,這是名副其實的空中花園,就像鬱金香花壇一樣亮眼。午場演出的聽眾主要都是女性。你完全看不清臉孔或身形的輪廓──實際上是任何的線條──只見無數馬甲的色彩、各式柔軟及堅挺布料的光澤,絲般柔滑且纖薄:紅、藍、紫、黃、白、粉紅、玫瑰紅、紫丁香色、藕色、裸色、奶油色,印象派畫家在日光風景中感知到的所有色彩,零星穿插著男性禮服大衣死沈沈的陰影。這些人看在我喬琪安娜嬸嬸眼裡,不過是調色盤上的各種顏料。

樂手出場就位時,她露出期待的神色,興味盎然地注視手把下方那固定的座位配置,這或許是她離開老瑪姬和牠孱弱的仔牛後,看到真正熟悉的首件事物。我可以感覺到種種細節如何滲進她的靈魂裡,因為我沒忘記當初自己同樣的感受;那時我剛脫離在阡陌相連的青綠玉米田中無窮無盡的耕作,那兒就像踩著踏車一樣,從天亮走到日暮,眼前所見毫無一絲變化。樂手們乾淨的外型、發亮的襯衣、漆黑的外套、樂器可愛的形狀、燈火透過綠色燈罩在後排大提琴及低音維奧爾琴漆亮的琴腹上投射出片片黃光、小提琴琴頸與琴弓形成一片迎風吹襲而騷動不已的森林──我還記得頭一遭聽管弦樂團演奏時,那些長拉弓彷彿拉扯著我的心,就像魔術師揮動棒子從帽裡抽出一碼又一碼的紙緞帶。

第一首曲目是《唐懷瑟》序曲。號角纔吹出朝聖者合唱曲第一個樂句,我的喬琪安娜嬸嬸便緊抓住我外套衣袖。那時我方纔想到,對她來說,這打破了三十年來的寂靜,那大平原上難以想像的寂靜。隨著兩個音樂動機你來我往,狂亂的維納斯堡主題伴著激昂的弦樂,一股強烈情緒湧上心頭,溢滿我們無力抵抗的消磨折耗:我眼前再度浮現草原上那幢光赤的大宅,魆黑而嚴峻,有如一座木頭堡壘;我學會泅水的黑池塘,池緣布滿被日曬曝乾的獸徑;還有雨水在光禿的屋子前沖刷出的泥土堆、廚房門前那四株老是晾著抹布的幼小白楊木。那裡的世界是古人平板的世界;往東是一片綿延直到日出的玉米田;往西是相連直至日落的畜欄;中間是被和平所征服的領地,付出的代價卻比戰爭更高昂。

序曲結束了,嬸嬸放開我的衣袖,人卻不發一語。她呆坐直瞪著樂團,三十年來每年三百六十五天在眼前層層覆上的薄膜,疊出愈來愈狹小的朦朧視野。我自忖她究竟從中獲得甚麼?我曉得當年她鋼琴彈得不錯,她所接受的音樂教育,也比四分之一個世紀前大部分的音樂教師都來得淵博。她經常對我提起莫札特與麥耶貝爾的歌劇,我也記得多年前聽她吟唱過威爾第一些曲調。在她家發燒抱病時,晚上她會坐在我床邊──窗上破舊的蚊帳裡吹進沁涼夜風,我躺著看玉米田上方某顆炙紅的閃亮星辰──低吟著「回去我們山上的家,我們回去吧!」,直教早已思鄉成疾的佛蒙特男孩肝腸寸斷。

整首《崔斯坦與伊索德》前奏曲我都仔細觀察著她,徒然忖度管弦那翻騰的騷亂對她有何意義,她卻默然盯著小提琴弓猛烈斜切,好似夏日陣雨滂沱的雨勢。這音樂對她有無任何意義?離棄這個世界後,她是否還有能耐領略這燎原的威力?我好奇不已,喬琪安娜嬸嬸卻沉默地端坐達連山之巔。整首《漂泊的荷蘭人》的曲目她就這麼一動也不動,雖然手指機械式地敲打著黑色的衣裙,彷彿它們自顧自地憶起曾經彈奏過的琴譜。可憐見這雙老手!它們被折磨成只能用來握把、抬舉、搓揉的觸手;掌心脹得過分、指頭彎曲而骨節隆起──一指上套著曾是婚戒的悴薄指環。我伸手輕輕安撫她盲動的手,眼皮卻不住顫抖,憶起這雙手昔日為我所做的一切。

男高音才開始唱出〈參賽曲〉,我便聽見倒抽一口氣,於是我轉頭看嬸嬸。她緊閉雙眼,兩頰掛著珠淚,而我想就是在那下一瞬間,自己也眼眶盈淚。這麼說來,並沒有真的死去──那能夠承受如此無邊無際錐心之痛的靈魂,只有肉眼纔看到它枯萎凋謝了;就像那奇妙的苔蘚可以在落滿塵埃的架子上靜置半世紀,但一放到水裡便恢復生機。整首曲子的發展部與演變只見她不住低泣。

下半場開始前的中場休息,我問嬸嬸怎麼了,才曉得這不是她初次聽到〈參賽曲〉。幾年前有位年輕的德國人來到紅柳郡的農場,他是一名流浪牛仔,小時候曾跟其他農家孩童在拜魯特唱過合唱團。工人寢室大門正對著廚房,星期天早上他會坐在鋪著方格布的床上,邊唱著〈參賽曲〉邊清理靴子和馬鞍的皮料,而嬸嬸就在廚房裡忙東忙西。她再三央求,最後終於成功勸他加入鄉下的教會,雖然我猜他唯一符合的條件在於他稚氣的臉龐與天籟般的歌聲。之後過沒多久,他在國慶日進城去,連續酩酊大醉了好幾天,把錢都輸在牌桌上,還跟人打賭套鞍騎德州閹牛,最後鎖骨斷裂、人也不見了。嬸嬸訴說這一切時聲音嗄啞、吞吐斷續,彷彿害了病般有氣無力。

「喬琪嬸嬸,這總比咱們以前的《遊唱詩人》好多了不是嗎?」我自以為幽默地問道。

她嘴脣微微發抖,急忙拿起手巾抿住。隔著手巾她喃喃地說:「克拉克,你離開我之後一直都在聽這個嗎?」她的問題是最輕柔也最惆悵的責怪。

下半場節目包含四首《指環》曲目,以〈齊格菲葬禮進行曲〉告終。嬸嬸幾乎不曾間斷地低聲飲泣,有如暴風雨中盛不住雨水的淺水瓶。偶爾她會抬起迷濛的雙眼注視點綴著天花板的燈光,消光的玻璃燈罩下黯黯內含光;對她來說,這無疑就是天上星辰了。我依然狐疑著她對音樂還保有多少領會能力,這麼多年來,她能聽到的不外乎在十三區那間方正的校舍裡,衛理公會舉行禮拜時的福音歌曲。我全然不能揣度有多少已消融於肥皂泡中,或是揉進了麵包裡,甚至是榨入了牛奶桶底。

洶湧澎湃的聲浪一波又一波來襲;我無從知曉她在這熠熠的潮浪中找到了甚麼;我無從探悉這海流將她帶往多遠的地方、經過哪些歡愉的島嶼。從她顫抖的臉龐看來,我深信在最後幾曲結束前,她已被帶往那萬塚林立的所在、深入海中幽微無名的葬身之地;又或者是某個更廣袤的死寂世界,那裡打從開天闢地起,希望、夢想便自我了斷地睡去。

音樂會結束了,人們談笑風生地從演奏廳魚貫而出,他們很開心終於鬆了一口氣又重返人間,但我這位親戚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豎琴手將綠色的氈毛套覆蓋在自己的樂器上;長笛手將吹嘴的水甩乾;樂團成員陸續離開,將舞台留給座椅與譜架,空蕩蕩的一片好似冬日的玉米田。

我一開口,嬸嬸迸出淚水,淒切地哀訴。「我不想走,克拉克,我不想走!」

我懂。對她而言,踏出演奏廳門外就是獸徑雜遝的懸崖,矗立著沒上油漆、木板因日晒雨淋而變形的房子,屹立著像光禿禿的塔般、晾著抹布而枝幹彎弓的白楊幼木,乾癟掉毛的火雞踱步廚房門邊撿食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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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收音機2裡有一篇「体型について」提到千葉縣某場馬拉松跑完後,可以拿招待的泡湯券去當地某大浴場紓解跑步的疲憊。但由於是馬拉松賽後,進到浴場裡周遭光溜溜地、不想看也迎面撞擊而來地全是體脂肪率低於正常標準、黝黑、短髮的肉體,他說:「視覺上十分不舒服」

就像某尋常女子走入熱海溫泉,發現當地正在舉辦世界超級模特兒大會,身旁光溜溜地、不想看也迎面撞擊而來地是從世界各地集中於此的超級模特兒裸體,那一定有如惡夢般驚恐的經驗

村上寫道,因此當日他提早離開浴場走人(這是他說的

下一段他提到旅居波士頓期間,常去的健身房不曉得為何年輕非裔美國男子特多,某日(村上伯想必天人交戰了好久好久)進淋浴間洗澡,身旁圍繞著筋肉勃發、體型壯碩的年輕黑人男性;村上伯總覺得緊張起來了,彷彿自己誤闖入某種異質空間

感想一:村上伯顯然沒搞清楚那間健身房的屬性

感想二:學會ムキムキ這個詞

感想三:為了報名可以免費泡湯的千葉馬拉松,把嘴裡咀嚼到一半的年輪蛋糕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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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想起曾經有過愈快樂愈墮落這部電影

(說想起其實也只記得片尾車子開過青馬大橋時襯著黃耀明版的暗湧)

此外,邱淑貞是不是這部戲沒能拿獎因此索性嫁人去了?

記得男主角(我還是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有正面露GG,但跟女主角一樣沒能搏上位(至少我現在還是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然後我記憶中完全沒柯宇綸演過這部戲的印象,原來他出道這麼久了(應該說他一直不紅還是該稱讚他保養得當?)

看到片尾感謝楊德昌突然楞了一下,這部片中的確似乎香港與台灣之間有著某種(肉體?)關係的樣子(但我照樣忘了)

青馬大橋當時剛竣工通車的樣子

幾年後和甫歸國不久的指導教授初次見面,他彷彿問了我傳說中的越夜越美麗到底拍出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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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子曰:「食色,性也。」這句話放在《極樂大餐》(La Grande Bouffe)這部片中,再恰當也不過。四位有名有利的中年男子,相約在巴黎一幢豪宅中,追求極致的享樂,忘情恣意盡饗食色之慾。但一如佛洛伊德的「快樂原則」理論所述,人之所以為人,稼動生命運轉的機制誠然乃追求享受快樂的慾望,但這種慾望同時也是一種趨向死亡的驅力:滿足所有的慾望本身便是一種找死的行為──因為心願已了,人生何以為繼?

因此《極樂大餐》這部片的基本命題,不在於吃喝玩樂,而是死亡與終結。片頭四名男子告別家人,切斷與俗世的一切聯繫,讓這場世人眼中的淫靡豪宅轟趴,居然看似一心尋死的自殺旅程。而這也正是他們的本意──片中角色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我們是來吃到掛的。」同時法文片名中的"bouffe"一字,也饒富興味;字源"bouffer"這個動詞,兼具「吃」以及「吃到撐」的含意──轉換成中文,微妙地變成一般人常掛在嘴上的「吃飽撐著」四個字。這四名享有西方文明社會中一切物質條件的男人,吃飽撐著的極限還能做些甚麼?不過是等死罷了。

義大利新寫實名導馬可.費雷里(Marco Ferreri)於一九七三年的坎城影展,憑《極樂大餐》獲頒費比西影評人獎。在影片中,隨著劇情推演,費雷里對西方文化中各種關於食色的二元對比,進行反覆的辯證。東方有女體盛,西方也有秀色可餐的「水果餡餅/蕩婦」(tart)一語雙關;男人性慾獲得滿足的射精是一種「排遣」的釋放,同時食慾吃到撐的頂點也是如同山洪暴發般的「排遺」釋放;東方稱高潮為「欲仙欲死」,西方人也稱這種性愛的極樂為"little death",而在《極樂大餐》中,追求食色顛峰的瀕死體驗被冶為一體:劇中一名角色在上口下體同時達到最頂點時生命戛然而止,觀者也搞不清楚那最後不住的抽動究竟是男體慾望即將噴出的爆發前夕、抑或生命將要脫離軀殼前的陣痛?



荷蘭的 Toneelgroep Amsterdam 曾將此劇改編成舞台劇,片中重要橋段也都於舞台上忠實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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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社會的組織結構,向來是集體意識凌駕於個人意識之上,挑戰大多數人共識的少數分子,無法見容於日本社會。從農業時代開始便存在的「村八分」制度,對破壞社會秩序、違反成規的個人(並擴及其家人),進行消極無言卻極其嚴厲無情的制裁──所謂「村八分」是指群體生活(比方說村落)中需要互相扶助的十件事,除了會波及眾人的埋葬與滅火等兩分,其他一律不對制裁對象進行協助與交流互動。導演小林政廣二00五年與坎城影展中獲得廣大迴響的《痛擊》(バッシング),便是描述遭受集體霸凌(即片名"Bashing"所傳達的原意)的一家人,持續被社會邊緣化,終究導致分崩離析的下場。

主角高井有子(由占部房子所飾演)在中東地區擔任義工期間遭到恐怖分子綁架,順利脫困回國後卻未能獲得國內民眾的諒解。在有子眼中充滿善意、與世界接軌的行為,卻被國內同胞視為莽撞、不負責任、我行我素的愚行,不僅無視政府事先預警的提醒,還浪費納稅人的資源與金錢來救她脫困。影片一開始,我們看到有子被工作場合的同事無視,後來甚至被解雇;到便利商店買關東煮,卻被壞心的路人打翻在地上;昔日舊識對她冷嘲熱諷,就連早已另結新歡的前男友,也要刻意約她出來數落一番表示自己的不滿。片中有一個極其隱晦的片段,有子望著一片灰茫茫的大海發呆,下個鏡頭接到她踏著濕漉漉的步伐回家,彷彿就連大海都不肯接納她……

《痛擊》改編自日本人道救援工作者高遠菜穗子的經歷,片中的北海道小鎮在鏡頭下顯得極其陰冷灰暗,彷彿連天地都不容許寬恕與救贖的存在。有子一家人住在城鎮邊緣的海濱,不僅象徵他們被社會孤立的邊緣地位,似乎也預示了生命困境的出路:離開,前往海洋(人生)的彼岸。

《痛擊》在國際間甚獲好評,在國內毫不意外也引起不少非議。兩位活躍於主流影壇的演員大塚寧寧與香川照之,在本片中也讓觀眾看到他們不同以往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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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女、貞女、浪女──探討這三種女性類型的戲碼,自古便是中外戲劇及文藝作品樂此不疲的主題。十八世紀法國作家皮耶‧肖代洛.德拉克洛(Pierre Choderlos de Laclos)的代表作《危險關係》(Les Liaisons Dangereuses),曾被改編成舞台劇、電影、電視劇、廣播劇、歌劇與芭蕾舞劇。尤其在大銀幕上,二十世紀便有多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演繹,如一九五九年由《上帝創造女人》導演羅傑.華汀(Roger Vadim)執導的現代版;一九八八年由史蒂芬.佛瑞爾斯(Stephen Frears)所執導,於奧斯卡大放異彩、並讓片中演員(包括當時正紅的葛倫.克羅絲,逐漸嶄露頭角的約翰.馬可維奇與蜜雪兒.菲佛,以及兩位年輕新秀基奴.李維與鄔瑪.舒曼)星運大開的《危險關係》(Dangerous Liaisons);還有在世紀末當下,提供一群年輕演員拓展戲路空間的《危險性遊戲》(Cruel Intentions)等等。

所謂時也命也運也,在這一連串改編作品中,最可惜的莫過於由捷克籍奧斯卡大導米洛斯.福曼(Miloš Forman)所執導的《危險關係之瓦爾蒙》(Valmont,前譯為《最毒婦人心》)。福曼在獲得影評與票房雙重肯定的《阿瑪迪斯》(Amadeus)後,琢磨了五年才於一九八九年推出本片,片中美術設計、服裝與音樂的運用,無不延續《阿瑪迪斯》一片考究的風格。卡司陣容也不容小覷:飾演主人翁瓦爾蒙的柯林.佛斯,在本片中展現風流多情的樣貌,與他日後以達西先生木訥深情走紅影壇的形象大相逕庭;在安奈特.班寧詮釋下的梅黛侯爵夫人,雖不似葛倫.克羅絲般令人膽寒,卻有如歌劇《玫瑰騎士》中的元帥夫人,別有一種看破男人本性的無可奈何。但本片在《危險關係》名利雙收後才問世,早已注定被忽略的命運。

原著小說《危險關係》,主題或許可以定調為「危險信行為」:透過書信魚雁往返,男女之間情慾的傳遞,多了可操弄擺布的可能性。福曼的版本與原著最大的出入,便在於對關鍵書信的處理:雖然片名將焦點放在瓦爾蒙這個角色上,福曼卻略過瓦爾蒙最後公開信件對梅黛夫人進行報復、以及透過信件對杜維夫人表達真心的情節。當年的譯名《最毒婦人心》,在某種程度上也對福曼的「改編」做出評斷。



--來澆澆水,順便把一些東西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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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在床上照例讀完一本書,《怪談──三島屋奇異百物語之始》

這系列(續作應該也會有台版啦)在宮部的時代小說系中算是挺特殊的

故事裡有一座鬼屋--各位看官會說鬼屋有啥稀奇的,聽我慢慢道來啊--個人覺得東方文化中的鬼屋比較屬於地縛靈那個系統,多是死者或生者的意念無法消散徘徊於原地;不過啊,三島屋系列雖然是時代小說的背景,裡頭的鬼屋卻比較類似西方的系統--小弟讀這本書時腦海裡浮現的不是蘭若寺而是鬼哭神嚎(Poltergeist)與鬼店(The Shining)......

沒錯,小弟想到的是八零年代好萊塢電影或 Stephen King 作品中的鬼屋--這屋子不是怪在有幽靈出沒、而是怪在屋子本身就是一種有機的存在:這宅邸會呼吸有人格而且還有......食慾,吞噬人心的慾望

--說吞噬人心其實是聞腋腔作祟,小說裡根本連骨頭都吞進去沒吐出來了啦(抖

然後這個故事的架構其實讓人想起大極宮中另一位成員京極夏彥的作品--很好,這代表宮部姨也有在自我砥礪持續精進,挑戰新的寫作方式,幫你加油喔~噗啾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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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Cather 有一則短篇小說,篇名是 "A Wagner Matinée"

敘事者是一名波士頓文青克拉克(下文簡稱小克),他有一位喬姨媽(姑媽?嬸母?),年輕時是波士頓音樂學院的老師,也是沒事就會在巴黎街頭與你巧遇的那種時髦文藝女青年,後來為了愛情義無反顧嫁到內布拉斯加(人文地理背景請參照 Boss 專輯)

說到喬嬸,可以說小克今日在藝文圈能混口飯吃,都要歸功喬嬸當年的耳濡目染:小時候喬嬸會唸莎士比亞給他聽,引他進入歌劇的世界,讓華格納與威爾第成為陪伴小克長大的好朋友(故事裡是沒說他有沒有出櫃啦......)

不過喬嬸嫁到鄉下地方成為人婦後,便鐵了心斷絕與波士頓花花世界的一切關聯:應該說她的世界裡再也沒有花都的四月、沒有莎士比亞、也沒有威爾第的《遊唱詩人》,只有每天整理家務張羅吃食幫小孩子把屎把尿下田務農,有時候說不定還得幫牛隻接生......

(與此同時請對照小克在波士頓藝文圈裡的花花生活,想必這個跟那個都做了吧)

就這樣幾十年沒踏進波士頓一步的喬嬸,有一天因為某個獨身的親戚留了遺產給她,只得親自來波士頓處理;一步下火車的喬嬸,讓小克看傻了眼:眼前這位寒磣侷促的農家老婦,哪是當年身上飄散著蒙馬特香氣、一手讀詩一手彈琴的喬大小姐

喬嬸此行難得回到波士頓,小克為了報答她當年啟蒙他文藝細胞的恩情,特地買了場午後的華格納音樂會招待她;音樂會第一首曲目自然是《唐懷瑟》序曲,法國號一吹出朝聖者的合唱,小克突然感覺自己的袖子被喬嬸揪得緊緊的,這時他想到,這應該是她這三十年來的沉默之後第一次聽到音樂

小克怕氣氛被搞得太凝,半開玩笑地說道:「如何,咱們從當年的《遊唱詩人》之後,可是長進了不少吧?」

喬嬸的嘴脣不住發抖,趕緊拿起手巾遮著。「小克,你離開我之後都一直在聽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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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讀到這裡就覺得天龍人真該死--沒啦,最不堪的是,據說這是真實的故事,Willa Cather 有位姨媽(姑媽?嬸母?)當年也是波士頓的音樂之花,後來遠嫁內布拉斯加......(後略)

因此故事一刊出便引起不少批評,這個故事對那位女性長輩實在太殘酷......

‎"And you have been hearing this ever since you left me, Clark?" -- 這實在是令人連血液都結凍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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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和絡新婦奮戰到四點半,終於把下冊讀完。讀的過程中心中不住嘆息:「畢竟京極夏彥還是凡人,也是有他寫不出來的東西啊。」這次的事件佈線比以往來的繁雜精巧,但總覺得中間可以窺見一些透光的孔隙。話說回來,或許正如蜘蛛網一樣,看似纖弱洞然不堪一擊,其實才最難逃出生天。也不一定。


性別議題真的是男性作家的死穴。從不同女性角色出場帶出各種性/性別議題時,我就知道這次完了;事件佈局和故事走向大概都可以從書中觸及的理論脈絡去推論。我是個奴性很重的讀者,我喜歡作者以滔滔雄辯來懾服我,就像「鉄鼠の檻」令人目眩神迷的禪宗公案一樣。

但不管怎樣,京極造成讀者心靈創傷的本領鮮有敵手,這次事件照樣在我心裡留下陰影了啦(泣)。我好怕那個視覺恐懼症的潰眼魔喔。然後這次事件又讓人看到箱子裡頭*那邊*的那個世界,熊熊快崩潰了我。直到現在,只要想起「魍魎の匣」我還是不敢闔上眼哪。

但我還是很犯賤的把「魍魎の匣」電影版和動畫版都看完了,看一次罵一次為什麼要作賤自己脆弱纖細的心靈...... (越講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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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沒掛掉的 Paste Magazine 選出 2000 至 2009 最佳五十張專輯。

按我按我!

50 Björk - Vespertine (Elektra, 2001)
49 Libertines - Up The Bracket (Rough Trade, 2002)
48 Loretta Lynn - Van Lear Rose (Interscope, 2004)
47 Arctic Monkeys - Whatever People Say I Am, That's What I'm Not (Domino, 2006)
46 Once - Music From The Motion Picture (Columbia, 2007)
45 Radiohead - In Rainbows (self-released, 2007)
44 The Jayhawks - Rainy Day Music (Lost Highway, 2003)
43 Jens Lekman - Night Falls Over Kortedala (Secretly Canadian, 2007)
42 Jay-Z - The Blueprint (Roc-A-Fella, 2001)
41 LCD Soundsystem - Sound of Silver (Capitol, 2007)
40 TV on the Radio - Return To Cookie Mountain (Interscope, 2006)
39 Arcade Fire - Neon Bible (Merge, 2007)
38 Gentleman Jesse - Introducing Gentleman Jesse (Douchemaster, 2008)
37 Iron & Wine - Our Endless Numbered Days (Sub Pop, 2004)
36 Pedro The Lion - Control (Jade Tree, 2002)
35 Animal Collective - Merriweather Post Pavilion (Domino, 2009)
34 Various artists - O Brother Where Art Thou? (Mercury, 2001)
33 Coldplay - A Rush Of Blood To The Head (Capitol, 2002)
32 The Flaming Lips - Yoshimi Battles The Pink Robots (Warner Bros., 2002)
31 Death Cab For Cutie - Transatlanticism (Barsuk, 2003)
30 Damien Rice - O (Vector, 2003)
29 Bon Iver - For Emma, Forever Ago (Jagjaguwar, 2008)
28 Paul Westerberg - Folker (Vagrant, 2004)
27 Drive-By Truckers - Decoration Day (New West, 2003)
26 Over the Rhine - Ohio (2004)
25 Sigur Rós - Med ud i eyrum vid spilum endalaust (XL, 2008)
24 The Shins - Chutes Too Narrow (Sub Pop, 2003)
23 Ryan Adams - Heartbreaker (Bloodshot, 2000)
22 The Decemberists - The Crane Wife (Capitol, 2006)
21 Vampire Weekend - Vampire Weekend (XL, 2008)
20 The National - Boxer (Beggars Banquet, 2007)
19 Beck - Sea Change (Interscope, 2002)
18 Amy Winehouse - Back To Black (Universal Republic, 2007)
17 Kanye West - The College Dropout (Roc-A-Fella, 2004)
16 Rufus Wainwright - Want One (Dreamworks, 2003)
15 Patty Griffin - 1000 Kisses (ATO, 2002)
14 The Strokes - Is This It (RCA, 2001)
13 Josh Ritter - The Animal Years (V2, 2006)
12 Spoon - Kill the Moonlight (Merge, 2002)
11 The Hold Steady - Boys And Girls In America (Vagrant, 2006)
10 M.I.A. - Arular (Interscope, 2005)
09 The Avett Brothers - I And Love And You (Columbia/American, 2009)
08 OutKast - Stankonia (Arista/LaFace, 2000)
07 Gillian Welch - Time (The Revelator) (Acony, 2001)
06 The White Stripes - Elephant (V2, 2003)
05 Bright Eyes - I'm Wide Awake, It's Morning (Saddle Creek, 2005)
04 Radiohead - Kid A (Capitol, 2000)
03 Arcade Fire - Funeral (Merge, 2004)
02 Wilco - Yankee Hotel Foxtrot (Nonesuch, 2002)
01 Sufjan Stevens - Illinois (Asthmatic Kitty, 2005)

其實看起來有點像誠音暢銷榜,顆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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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還看了 2007 年的澳洲電影 Gabriel 。



基本上我還挺喜歡天使下凡後是遜咖、得在遊民收容所棲身的設定 (笑),以及特效預算不足所以得想盡辦法製造氣氛的心意。

然後看完的感想是......

帥哥真好,都可以演天使還不會掛點......

下輩子麻煩請讓本人長帥一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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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剛看完 Confessions of a Shopaholic,我覺得這種片子都好勵志喔。讓人很想努力工作然後把到凱子繼續過豪奢的生活......

悲傷的是,片頭一出來就知道是哪首歌的朋友,恭喜你老了......


Ric Ocasek, "Emotion in Motion"

此外,還是要說一下,帥哥真好,可以家世好到不想靠還能自立自強當上總編輯。難怪我們都只能趴在底層仰望上方星火般遙遠的亮光。

然後當年我和同學為了 Ric Ocasek 這副尊容可以娶到 Paulina 忿忿不平 -- 嗚,小奧,難怪咱倆會成為朋友。


The Cars, "Drive"

這是兩人定情作。

然後我覺得啊,這首歌出現時是 Transformers 這部電影的最高潮,從此之後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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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璧な文章などといったものは存在しない。完璧な絶望が存在しないようにね。」



這應該和大家想像中的村上不一樣吧......但我還挺想看的。

PS. 喵呀,我居然一整季都沒來自己的部落格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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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男的迷宮導演Guillermo del Toro推出新作 The Strain。



不過這可是一本小說喔,而且是三部曲的第一部。不管了,先下訂再說。

Guillermo 本人現身說法。



顆顆,吸血鬼病毒。和他合作這本書的另一半是Chuck Ho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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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30 Sat 2009 08:09
  • 1Q84

村上春樹新書「1Q84」開頭第一句是這麼說的:「タクシーのラジオは、FM放送のクラシック音楽番組を流していた。曲はヤナーチェックの『シンフォニエッタ』。」隨意瀏覽了一下,後面的情節也對 Janáček 有不少著墨。

看來唱片公司可以靠村上先生多賣幾張 Janáček 囉。專輯名稱我也想好了,「村上春樹的私密情書」-- 雖然開場曲是 Sinfonietta。

欸,不過這個開場太像「ノルウェイの森」了吧,村上的自我指涉?


這就是文中提到的「冒頭部分」。

同場加映,「雷同」的冒頭部分......

Emerson, Lake & Palmer, "Knife E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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