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學德文時,老師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奧地利小帥哥,年齡還比我小上兩歲,名字約莫是常見的Thomas吧。
班上有一位北醫的學生,每次上課時身旁必備女友一名和他心愛的小白老鼠一籠。欸,一籠小白老鼠耶。當時奉佛洛伊德為祖宗的不才小弟我,腦海裡滿溢佛老爹著名的「鼠人」病例中那名患者關於老鼠與肛門的意象(千萬別問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會想知道的,就相信我這一回吧!),不管他說小白老鼠有多可愛,我只能嘴角不住抽動地在心中暗自計算兩隻小白老鼠可以在多久時間內增殖到令人發毛的程度……
言歸正傳。學語言咩,總得分組練習會話。我和那名北醫學生還算有話聊,偶爾會分在同一組哈啦。(其實這其中的緣由恐怕是我們都有點喜歡古典音樂吧。)就有那麼一回,金髮帥哥托瑪斯規定每一組對話人員要另外取名字(不同於本身的名字,懂吧),編寫情境對話。
於是北醫的白老鼠小弟自號路德維希(Ludwig),我也只好叫做古斯塔夫(Gustav)了。
一上台搬演對話,托瑪斯當場傻眼。金髮帥哥以顫抖的聲音問我們,兩位可就是那兩位路德維希與古斯塔夫。
我們正色直言答到:Ja, gewiß.
……然後韶光荏苒,匆匆數年過去。
今晚(Nov. 21, 2006)Mariss Jansons率領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阿姆斯特丹皇家大會堂管弦樂團)在台北演出貝多芬<<�第八號交響曲>>與馬勒<<�第一號交響曲>>「泰坦」 -- 就是那首<�兩隻老虎>交響曲啦。
整晚電光火石,震得我心神盪漾。曲近終了時我心臟跳得厲害,心想不行了不行了,就這麼完了我今後的人生該如何是好。曲畢我癱倒在座位上,只能拚命鼓掌答謝尼德蘭來的紅毛鄉親賣力演出。
這不是第一次聽馬勒的第一號交響曲,去年才聽過NSO的演繹。不過那跟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相較之下,只能用明星花露水與葛奴乙「拿坡里之夜」之間的差別來比擬。
還有些感想,跟七天前同一場地的Staatskapelle Dresden有關。明天醒來再說了。
不過歩出音樂廳時,恰巧碰到尼德蘭鄉親要搭車回飯店。那位髮型和<<�交響情人夢>>中奧山真澄有得拚的定音鼓手(這當真是巧合抑或是定音鼓的魔力所造成……)竟然就站在路旁跟我們這些經過的路人點頭致意。
當場頓時憶起,今晚的曲目可不就是數年前路德維希與古斯塔夫的組合再現?
巧合加一。
小小世界真奇妙呀。
兩張我有的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馬勒第一。
Bernstein的版本,當時樂團還沒冠上"Royal"「皇家」這個封號。
Chailly領軍的版本。
兩版都是銘盤哪。
對了,話說樂團的名字在荷蘭文中叫做"Koninklijk Concertgebouworkest",所以應該縮寫成"KCO"。明早再去問尼德蘭同事這要怎麼唸。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