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辭世後,數萬名群眾聚集在聖伯多祿廣場,屏氣凝神等待西斯汀禮拜堂的煙囪能儘早揚起白煙,這代表樞機主教們已經順利遴選出新一任的教宗。就在全球媒體與民眾的目光都聚焦在建立於聖彼得陵墓上的聖城梵諦岡時,西斯汀禮拜堂內卻逐漸凝聚一股惶惶不安的氣氛,因為下任教宗呼聲最高的四位樞機主教居然不見蹤影……廣場上的數萬名民眾情緒逐漸由悲戚激動轉為興奮期待,渾然不覺教廷內發生了連瀝血效忠的瑞士衛隊都束手無策的危機;他們自然也不曉得自己腳下這片由貝里尼設計的廣場隱藏了一個重大的秘密,陰謀遙指台伯河對岸的聖天使古堡。即將殲滅廣場上無數生靈的反物質定時炸彈到底與 CERN 歐洲核子研究組織何干?教宗當真病逝或另有冷血陰謀?一切幕後主使會是現僅存於電玩遊戲中的古老「光明會」嗎?啊,那從天而降的可是救世主?

咦,看到這裡是否納悶阿扁不是下午才要搭機前往梵諦岡,SNG連線也沒報導聖彼得廣場上出現什麼異狀啊?稍安勿躁,一切謎團即將解開,線索如下:

第一條線索:羅馬城中所有出現埃及方尖碑的地方都可疑。
第二條線索:尋找風火水土四元素。

在此信仰與人心的關鍵危難時刻,放眼全世界,唯一救星當然就是哈佛大學宗教符號學教授羅伯藍登,人稱學術界的哈里遜福特……

在下小弟我只能說時機實在巧到不能再巧,中文版即將上市的<<�達文西密碼>>前傳 Angels and Demons 描寫的就是教宗崩殂後發生一連串好似神蹟又像是魔鬼行徑的曲折離奇事件。喜歡<<�達文西密碼>>的各位,我只能說這本書比前者來得更誇張更匪夷所思,拍成電影的成本也會更高啊 – 說到這,誰行行好勸勸我最討厭的導演 Ron Howard,Tom Hanks 很可愛,比較適合演巨大人型天竺鼠或阿甘之類的角色,要是他開符號學的課我絕對不去修。人家作者在書中都指明要福伯來演了咩!

一句書評:本書可當成羅馬旅遊指南。一兼二顧,摸蜊仔兼洗褲。

Ps. 教宗若望保祿二世以前會寫詩會運動,大學時還有一名交往多年的女友,直到他決心唸神學院才慨然分手。怎樣,凱俐用這題材寫本現代版的<<�刺鳥>>來看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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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與時效相關的行業,大抵上都生活在超前的時序裡,春寒料峭的此時,傳聞中的時尚巨頭們應該早就在暗忖獰笑中決定好今年秋冬該哪些動物要犧牲皮毛了。我的時間則比一般電視螢光幕前的觀眾早了兩個月,一早還穿著隆冬遺跡、來不及收納的風衣上班,進了辦公室卻得為了應付初夏的旅遊熱潮,言不由衷地撰寫「熱帶椰影搖曳、徹夜狂歡海灘派對」之類的文案。說撰寫實在高估了自己,我不過是一台廉價的咖啡機,只要把預磨過的咖啡豆和冷水放進機器裡,給予一定的時間,我的筆下就會流洩出舊報紙煮水般惡劣的暗黑色混濁液體。

抑鬱不得志的熱血文學青年落得以撰寫訃聞維生,小說家喜歡以這樣的角色自況托諷。我也一直以為要親眼看見這種角色,只能看B級硬派黑色電影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活生生成為那等陰溝裡打滾的臭耗子。三月底時收到新的新聞稿,內容是為了祝賀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於五月份將至的85歲大壽所推出的特別節目;現在想起來,那應該是預期他蒙主寵召之日將近,事先從片庫調出來剪輯好的應景節目吧。在西方的新聞媒體,這種訃聞不啻預先銘篆的墓誌銘,時辰一到啪噠一聲從那渺渺茫茫的黃泉之國傳來釘錘敲落的聲音,氤氳渾沌的這一邊便迫不及待豎起碑誌,彷彿深怕彼世離魂在最後一刻反悔,只欲渡河返回陽世。

常常有些多年離群索居的隱世昔人,乍然聽見久違的消息竟是報社誤植的訃聞。傳說中的絕世名伶、遺棄掌聲的大指揮家、曾經備受愛戴的某某 – 不時傳出的預知死亡紀事固然是大眾窺伺與往日襛華的表徵,豈不也昭顯了人心幽微處令人寒噤的事實:人的記憶原來就是幽冥土,殘燈無焰影幢幢。人肉體消逝後剩下靈魂,事物不再留存記憶,只活在記憶中的人就等於死了啊。無怪乎我們要在迷夢中、所謂靈體出竅之際,才能潛入意識底層的黃泉之國(the real?),與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會面。也無怪乎伊邪那岐命下落黃泉也救不出伊邪那美命、而從地府往陽間的路上奧菲歐一回頭就得與尤莉蒂絲永遠分離 -- 就連神祇也無法將思念的人從幽冥的記憶中帶回人世間。

所謂思念,如此說來,即觀落陰也。

而訃聞則是擋在黃泉比良的千人拽之巖,確定彼世/記憶無法侵入活人倖存的此間。




後記:後來,我只得將原先擬好的新聞稿上所有的教宗誕辰字樣改成冥誕,把所有歡欣鼓舞慶祝生辰的喜樂氣氛淡化成肅穆崇敬的語氣。生與死就這樣一筆勾消。文字不愧是滋生謊言與誤解的最佳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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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近來流行油嘴滑舌的假R & B以及慣常抄襲他人然後斥責聽眾不聽音樂的優質音樂學院高材生(怪了,連他口中有如井底之蛙的土台客都聽得出來他才子「旁徵博引」他人的巧思……),現今台灣中文流行音樂聽眾只能忍受句句但求押韻、主題意象堆積的貧血歌詞 – 我忘了,還得夾雜讓以英文為母語的人士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的假ABC彆腳美式英文。現在回頭想想,糯米糰當初唱的<跆拳道>一曲有如特洛伊城先知般血淋淋地一語成讖。整個臺灣流行樂壇垮了,只剩下不斷回收他人(甚至是自己)口水當成瓊漿玉液的"哦耶 oh yeah"......

中文流行歌曲歌詞一向是自戕的自戀投射,這種缺乏實際對話目標(每個人都可以自己填上你我他/她/牠/它,it's a free world, babe)的「憂鬱獨白」(melancholic soliloquy:怎麼解釋好呢?Judith Butler會說是一種模擬不存在的失去的裝腔作勢)其實算得上是一種精巧的戲劇手法,每首歌透過「我」的口中唱出來,就成了一齣刮肉剃骨的怪胎秀短劇(freak show / dramatic monologue?)

不知道這樣的濫情書寫技藝是否已在上世紀末的台灣流行歌曲盛世中被消磨殆盡,現在已少見有人創作此等白描心靈創傷風景的歌詞了。(倒是多了許多玩具槍黑幫、保麗龍模板古堡、8位元的RPG式電玩歌曲 – 別誤會,我對題材沒有偏見,只是無法忍受仿冒手法拙劣的瑕疵品。)

一些幽微婉轉的情感如今只能在方言歌曲中找到抒發了。還沒被強勢文化所謂「全球化」風潮同質化的陰暗角落,是否才能找到沒被貼上條碼歸檔的私物語?

"三月的窗邊 幸福的香味 阮躲置有你的情境
離開已經彼多年 攏無你的消息 你咁有找到你的春天

*花開已經過時 不通擱再等你 阮親像袂開的花蕊
 青春已經褪了色 還沒人來同情 若愛你 哪通怨恨你

#祝福你 平平安安 事事項項順著你的心 愛你的人惦身邊照顧你
 祝福我 平平靜靜 一人惦在秋風的窗邊 若是寂寞的時 會凍不想你"

今日傍晌時分偶遇此曲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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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好唄,不要再落雨了好嗎?

我多想穿著白色近乎透明的七分褲和去年來不及秀出來的挖背背心,蹬著悶了一季沒透氣的 Birkenstock Boston,在燦爛活跳的陽光下恣意所欲呼喊著、奔跑著。

終於短路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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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一家店裡,店員一抬起頭看見你就把土司放進烤麵包機,杯子放到咖啡機濾出口底下,順手把漢堡肉丟進爐子上。通常我和一家店建立起這種螞蟻社會的共生秩序時,第二天我就會想辦法繞道避開。或許會有些人沉溺於可以和忙著操作虹吸式咖啡壺的老闆談天說地,或是進門一屁股坐下來服務生就送先上一瓶沛綠雅,這種交易以上友誼未滿的親暱環境。我則不然,雖然像 Friends 裡頭那樣一間 Central Perk 也曾讓我心動,只要坐在裡頭你的結拜麻吉就會自動從城市各個角落靠攏 – 我終究還是清醒了,在這座一年四季牆壁隨時都會長出不知名可疑真蕈的發霉城市裡,我連工作完可以一起約晚餐或宵夜的人都沒有,一個大家知道我不在那裡就在往那裡路上的地方有什麼存在的價值。這是一個宛如存在主義般令人萌生自戕念頭的命題啊。

或許有許多店家忙碌了一整天,到了日落向晚時分,心底不禁想起以前那個每天都點一樣東西又不愛哈拉的死胖子到底哪兒去了,他為何從換季後的某一天就不再出現了?有些餐館,像是走在永康街會有一群通常是兩三成群的香港或日本女子詢問位置的鼎泰豐,每次去點湯包、元盅雞湯或豆沙粽是因為美味名不虛傳;有些餐館,像是辦公室對面那間明顯路沖兼剪刀煞的早餐店,每天早上都吃總匯漢堡外加一杯大冰咖啡只是因為人多加上基隆路吳興街口的紅綠燈死命的久久長,要跟各大銀行信用貸款部門的年輕男女搶外帶出菜速度只好把每天的早餐變成制式習慣。這種情景下著實難以啟齒跟對方說明,我每天跟你約會半小時不是因為喜歡你,只是我倆住的地方是同一個方向,一起搭車比較省錢省事。同樣地,望著想必以為自己手藝征服了面前這位中年胖子上班族的年輕小妹,我實在也無法開口說清楚這一切只是因為漢堡麵包不用等而總匯三明治的三片土司烤起來太費時間的緣故。

也因此,我只能選擇當乍然在他人生命中留下一塊不大不小空白的負心漢。某天早晨,前一天半夜被樓上疑似有家暴情況的死小孩蹦蹦跳跳搞得睡眠不足的我,拖著茫然的腳步經過店門口彷彿掛著「爾來了」匾額的早餐店,店裡傳來陣陣黃色人工奶油遇熱發出的化學油脂驀然讓我心驚,於是當下我壓低帽簷,快步走向隔壁的煎餃廣東粥攤。漢人早上還是得吃米食比較飽足啊。何況這攤的妹比較正。不對不對,都不對。恐怕,我心底忖度,是因為我無法正視著某人的眼眸說:「我呢,全然地,已經厭倦你了。」

啊,本來是要寫咖啡店小妹之歌的。Alicia Keys 的 CD 都唱完了,那就留待下一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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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指數。這是我和甫成親的T想出來的點子。或許應該說是當時即將成為人妻的單身女子,對自己身分認同的敏感吧。

說起來捷運真的是個神奇的空間載具。那天晚上我們照舊約在師大夜市碰面,選擇這裡不是因為有任何地緣關係,純粹只是交通方便;逐捷運而居的新都市旅次讓人喪失了對地點的情感依附,來來往往頻繁進出純粹成了歡場般不帶感情的必然。其實當晚手中還有亟需消滅殆盡的公事,待會我還必須像灰姑娘一樣在午夜鐘響前趕回辦公室,把不必然經過腦力或心力加工的文字按下滑鼠左鍵傳送出去。工作,同樣地,歡場一般無情無義。一位每日每夜往來兩條捷運線南北兩個端點的故人說,12點前不管如何他都會走出公司大門;時間快轉幾百年後,帶你鑽進地底爬出地面的南瓜馬車過了午夜依然沒輒,只是現代灰姑娘徹底斷絕了浪漫的可能,披星戴月一詞原來真的與身著魔法華裳的童話絲毫沒搭上丁點兒關係。

於是那天晚上我們照樣在師大的政大書城碰面,晃了一圈後還是在可麗餅店坐下,點的依然是凍鴛鴦,照樣忘記叫做餅的小弟甭放鮮奶油了。待會我還得趕回穀倉把成堆的粗棉線紡成金紗,邁入30世代的公主也不斷接到王子打來的電話,某個星期五晚上10點的此時應該已經到童話的終章了吧,翻過頁/夜去就會讀到那句”Happy ever after”了。

之後,我和T沿著蜿蜒的黑色走廊往捷運站前進,手機店旁賣蠟燭的小攤果然也還開著,燭火和各種精油混雜的迷離光景總讓我以為,坐在攤子後的那對男女兜售的是過去與未來等等不可說不可知。常納悶他們這樣一晚把蠟燭都燒盡了後要賣些什麼。想不透。

說起來捷運還真是個奇妙的時間載具。多年前同樣在這一站,我送J學妹搭上同一班午夜前的南瓜馬車。「保重啊」「快點回去吧」,我只記得這些,但我和她之間的時間就此靜止不動,各自身處的時空從此起了板塊運動,從赤道裂開的大陸飄移往兩極漸行漸遠。仔細想起來,我們的確沒再見到面,你彷彿也不確定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過。

這一回地底的列車把T載往了哪裡?送她進車站時分明還是個單身女子,怎麼列車再進站,她就成了人妻?




Ps. 最後開始搞笑破功了。歹勢啊。
Pps. 本來是想誇耀自己的人妻指數飆高,身旁朋友一一覓得歸宿,總算打破多年前凱俐鐵口斷定我為身旁人帶來不幸的悲慘因子。沒想到最近有個傢伙亂搞人妻這一套,還佔盡各大新聞媒體版面,害我都不敢提人妻指數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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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日心底惶惶不定,只得將<<�帕西法爾>>放進唱盤。

聽到<�受難日魔咒>時,一切頓然開朗。

原來是復活節的緣故。

評曰:這是華格納的陰間召喚抑或怠工的徵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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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倌不知是否納悶過本網誌的標題是哪門子意思。


想知道答案的人(真的有這種人嗎......),去把下面這張CD找出來聽聽吧。




慶賀法國指揮大師布列茲80大壽的祝壽專輯(其實他本身也是當代作曲名家,只不過他的音樂正常人實在不會拿出來做祝賀之用),與黃金陣容維也納愛樂、夸斯托夫和安蘇菲范歐塔(心)合作馬勒三大聯篇歌曲。好啦好啦,我知道沒講到烏瑪娜,我真的對她不熟咩。不過用馬勒來祝壽實在是頗詭譎的選擇,應該很少像他這樣怕死偏偏人生又淒慘的音樂家了吧(這三套歌曲真的都很慘 – “悼亡兒之歌”夠慘了吧?)。詭異歸詭異,布列茲選擇馬勒的原因其實很好理解,因為當年馬勒本身的作品也不受大眾青睞,他反而是以大指揮家的身分聞名於世;當時攻擊他的人要是知道他的音樂已成為古典樂界的核心主流,而第五號交響曲的慢板還被當成沙龍下午茶情調音樂,應該在地底下都會不由自主的拿頭撞棺材板吧。


不過布列茲老爹,我知道你以馬勒明志之心,但是你的音樂真的再過一百年也不會被拿來當成大賣場的背景音樂啊(話說回來,說不定一百年後人類文明會被母體篡奪,屆時電腦人可能會很愛布列茲的非人音樂唄)。


這一套馬勒歌曲裡頭的”Songs of a Wayfarer”(意思是”旅人之歌”,假如你連翻字典都懶的話)是由夸斯托夫擔綱演唱。他真是字字句句無不掏心掏肺的歌手啊(我發誓這真的跟他身體殘缺沒有關係......);前幾篇也寫過他唱的巴赫清唱劇,當他唱起”Ich habe genung”(”我受夠了”?),催淚效果瀕臨破表啊。


布列茲在此的處理手法頗為耽美(是維也納愛樂造成的心理因素嗎?),非常容易入耳,不會像嘔心瀝血派的馬勒詮釋法(就是那種「聽,我的心好痛」那種啦......)一樣不忍卒聽,也不至於像學究派的馬勒演繹法一樣條理分明、福馬林味嗆鼻(就像......布列茲本身許多作品一樣)。


這張 CD 還有安蘇菲范歐塔(心)唱的”悼亡兒之歌”,大家有興趣找來聽聽唄,活到80歲還生龍活虎很不容易耶(怪了,好像指揮家都有這種能耐)。大家都知道我是以崇拜傑尼斯偶像的心情在聽音樂的,這張真的不算艱澀了啦(不過這也難說,我對噪音的容忍度也不在話下......),不然各位看著辦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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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陷入語言乾涸的枯水期。每日清醒的時分無時無刻不與文字為伍,一天要耗上十幾個小時將他人片段晦澀的口號和偽知識粗暴的塞入腦中,轉換成同樣巧笑倩兮卻虛情假意的隻字片語,艱苦的從體內反芻出來。

這種靈媒般的工作很容易讓人感覺虛弱而且低賤。在村上春樹的<�<發條鳥年代記>>裡,怪怪的加納克里特說她被綿谷昇極盡屈辱地徹底侵犯了,我想我是懂的,尤其是處理無法說服自己吞嚥其巨大醜惡感的文字時。

我想我需要一條無盡延伸的大路,和不回頭騎上摩托車的勇氣。年少時未及踏上殊方異域的壯遊,是臥榻沉酣中夜復一夜、似曾相識的不安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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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賀本版全面換季,即日起與版主約會者享......飲料優待以及妙語如珠的愉快時光。
歡迎寂寞芳心內洽。






以上,當然,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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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至今三十二年的人生中第三有趣的一九六九年,就這麼開始了。
當年,我們十七歲。」

我只能投降了,村上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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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這世界上有些人你其實懂得他的好,偏偏無法在他身上投入任何感情。往往事後過於清醒,反倒因為方才出神不知行止還大汗涔涔而感到一絲羞赧與……反胃。


比方說Pat Metheny,當代爵士樂界人氣第一的吉他手,他的作品之多、觸角之廣,同輩少有人能比擬。表演場場滿座,在各項票選中獨占鰲頭。不過,我從來無法在他身上得到任何快樂。沒錯,就是這麼無奈啊。



One Quiet Night。這張夢幻專輯死忠樂迷哈了不知道有多久,超級吉他手的原聲吉他獨奏專輯。有如美夢成真吧?算帳時還要打自己耳光才敢相信這不是在作夢。很抱歉,我每聽必睡。就連最芭樂的”Don’t Know Why”都出招了我依然照睡不誤。



Missouri Sky。這又是一張夢幻逸品。貝斯大師Charlie Haden和備受愛戴的吉他手合奏最深情的音符,歌詠美國中西部家鄉的記憶與情懷。從上世紀末發行至今儼然成為一代經典,前兩年還發行了加贈DVD的特別版。不過這麼多年以來,我還是只記得他們彈了「新天堂樂園」的兩段主題。封面很美國就是了,感覺會有龍捲風的樣子。(密蘇里在龍捲風巷上嗎?)



Question and Answer。我唸打狗中學時不知道怎麼一時鬼迷心竅,在一家專賣進口唱盤的唱片行裡,竟然放著REM的”Out of Time”沒買(之前之後的我都有……),裝高級買了一張封面看起來很成熟的爵士樂CD。長大後才知道裡面的樂手都是大師,節奏組是Dave Holland和Roy Haynes。這是我和Pat Metheny的第一次接觸,俗話說第一次都會比較痛 – 啊,是比較難忘,不過我開始對他冷感也是因為這張專輯……雖然我還是會推薦別人去買,這的確是很讚的專輯,聽聽他們演繹標準曲”All the Things You Are”的確有獨到的風味。可是對我來說,這張專輯就跟LV一樣,我知道大家都渴望它,它的價值非凡,不過你要我帶著它出門嘛 – 門兒都沒有。

(都忘了這間早已在現實世界中絕跡的唱片行。打狗港邊酒吧街上,夾在賣船員雜貨和書籍等各色商店之中,有著上世紀中葉米軍駐紮過的任何一座第三世界港口無不奮力複製的舊米國風情。彷彿陳輝龍小說中虛構(?)場景的雷電華唱片行確確實實曾經出現在通往港口的通衢上,只不過和同名的舊世紀米國電影片廠一樣,你得翻出壓在箱底的單曲卡匣和影帶,透過那個時代的聲影,方能從沉睡的腦灰白質中召喚出海市蜃樓。)



The Way Up。今年最新專輯。不知道是我老了變厚道還是因為全球天候異常的關係,我竟然可以笑著聽完這張專輯。其實依然是他一貫的調調,只要是他的樂迷應該都會喜歡這次的作品。至於我呢,我一直喜歡有公路感覺的音樂。對我來說,音樂必須是一直沿路移動變換的風景,就算不能帶我到往哪裡去,至少要讓我能打開車窗感受到不住流動的空氣。

好啦,我承認是因為封面設計的關係。CD內頁打開來有如卷軸,上頭是一根不斷向上延伸的桿子(電線桿、路燈桿、交通標誌桿……)。我就是喜歡當小傑克,好奇一直長高的魔豆突破雲層後會不會經過天堂。

對了,這張CD還出了不同版本的封面,封面裡的桿子有哪幾種其實我也不清楚啊。看吧,其實我是很容易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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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說你崇拜切格瓦拉。


因為你身處的這個社會搞不懂「全球化」是句髒話。
既得利益份子以正義之士自居。
沒有人搞得清楚自己的位置是左是右。
滿街切的人頭T恤上印著星條旗。
看著101自瀆的人幻想自己並非第三世界的一員。


最重要的是,
中華民國是全世界最堅強的反共堡壘。


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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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女子在等待。抱著洪水將至也不動移半步的決心,等待。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這一刻,再也沒有任何能夠找到他的方法,她只能在這個約定好的地點,等待。忐忑不安,心裡想著他或許一時忘了、被瑣事耽擱了、或是有要緊事綁住他,最擔心的是他發生了那一幕幕意象鮮明卻不敢言明的意外(說也奇怪,這竟然也是她心中不敢承認最渴望發生的情節),她目前唯一能夠確定的事實是她在這裡,在雨中,等待。所有雨水降落地面,匯集成流,像漩渦般在她腳邊打轉,彷彿她站的這個地方是地球運轉的中心,所有自怨自哀刺骨寒心的風雨都被她如同黑洞般吸引而來吞噬進體內,如此一來,到最後,最後的最後,等待的他也終將會如命定般來到她身邊,只要她一直在這裡,等待。


「這個時候,假如莉香從包包掏出手機,每隔一分鐘就打一通電話狂叩完治,他再怎樣也不會於心不忍,離開理美來見她吧。」已經為人妻的她放下窯燒陶杯,若有所思地說道。


的確,這樣一來,東京不會發生突然的愛情物語,我們那個時代不會有共同的童話記憶。甚至,整個世界都會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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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預兆,但我相信暗示的力量。」

 

這是那位話總是不講清楚的熱血漫畫家,在某部以游泳為主題的作品中,應該是最後一幕主角的內心獨白吧。下一個畫面是「噗通」一聲圭介在池中和情敵對決,而亞美錄下的一段話在隨身聽中兀自轉啊轉。啊哇咧這是什麼意思?亞美到底說了些什麼?結局畫成這樣叫人家怎能不搥心肝?

 

這位仁兄最厲害的就是有辦法把熱血陽光的少年運動漫畫變成娘到不行的純愛物語。或許這是大和民族處女座的本性吧,在岩井俊二的電影<<情書>>結尾,多年之後,年少時母校的學妹把學校圖書館裡的<<追憶似水年華>>送到女藤井樹的手上;翻開借書卡,她才發覺當年老是向擔任圖書委員的她借這本書的男藤井樹,在上頭留下她少女時期的青春容顏。原來你以為當初沒發生過的事情 偶然回頭時他急忙撇開的飄忽眼神、一群喧鬧的同伴中某人反常的異樣安靜、兩人單獨共處一室時突如其來令人心慌的沉默無語...... 這些那些原來都真的發生過。

 

在腦海中早已靜止停格的過去,其實一直有一段自己不知道的情節正在上演。

 

安達充式的青春,就連早夭的錦瑟華年都如三月春櫻落地般可以佐酒入詩。(岩井俊二後來想必是清醒了,<<青春電幻物語>>與其說殘酷不堪,倒不如說是寫實吧。畢竟這次少年得活下來,面對連莉莉周 ”ether” 般的歌聲都無法抗衡的現實與世界。)

 

倒是在去年的<<愛情,不用翻譯>>中,我們又再度看到不合時宜的純愛多年之後在心頭隱隱作祟。巨大的未來城市東京不僅是異鄉人情愫滋長的溫床,更是一種心靈的隱喻 -- 同住一間飯店的美利堅男女竟然只能言不及義(或者是意在言外)地偷渡彼此的寂寞。

 

片末,蘇菲亞科波拉竟然也玩起安達充的拿手把戲。前往機場的途中,過氣中年男星在燈火通明的秋葉原街道上看到熟悉的身影,沒有機會好好道別的少婦獨自蹣跚混跡。紛紜雜沓的人群中她的落寞寡歡有如罪愆,他打開車門走下車去。在這個不屬於自己過去和未來的城市中,全世界唯有當下此時此地是僅屬於他們兩人所有的時空結界。她踮起腳,依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喂!這樣就結束了喔?那到底是說了什麼?你嘛行行好,拜託以後不要再拍這種沒有結果的電影好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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